四個人在大街的拐角處等我,管我叫“龍小姐”。他們都是湖南人,其中一個來自岳陽的可愛男孩,才只有十六歲。我們一路聊著關(guān)于國內(nèi)與倫敦的不同之處,我也順便復習一下已經(jīng)好久沒說的中文。先去一家律師樓填下所有的申請表格,出門的時候,那位華裔律師用廣東味的中文一本正經(jīng)地對我們說了一句話,他說大家都是中國人,我會幫你們的。
岳陽男孩跟著一個人去城西的另外一家福利部,我?guī)еO碌囊荒幸慌罔F和公共
汽車到了泰晤士河南邊的郊區(qū)。在去福利部之前,他們先帶我到了暫時住的房子,給我做了一大碗其香無比的白菜香菇面。這還是我在英國第一次吃到香菇。
這兩個人尤其是那個中國男人給我的印象是———虎落平陽,我可以想象得出他在自己的地方是什么樣子,是一個自信、沉穩(wěn)、有勇氣出去闖蕩的人。但在這里卻使他難堪。那位公事公辦的英國女士問的種種問題都太具體、太隱私了,而我作為翻譯,雖然只認識他短短幾個小時,就得以這種形式一下子了解他可能并不想讓人知道的許多事,這使我覺得十分殘忍。他的妻子離開了他,三個孩子還在國內(nèi),他藏在貨車里偷渡到了香港,又從非洲轉(zhuǎn)機來了英國。整個過程被詳細地“交待”出來,就像是一次審問。
從福利部出來,三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,沒了早上的愉快心情。我和他們分手后回到唐人街的律師那里去拿錢,加上來回的路費,今天一共掙了70英鎊。雖然心里還因為白天的經(jīng)歷而沉浸在傷感的情緒里,但拿到花花的鈔票還是興奮不已,我比所有接觸到的人在一天內(nèi)掙的錢都要多。
過了幾個月,我接到了一個中國人打來的電話,說他也是偷渡者,經(jīng)過介紹輾轉(zhuǎn)找到了我的號碼。于是我又沖了出去,找到這幾個浙江來的年輕人。但他們并不只需要我做翻譯,而是從頭幫助他們申請福利,我問他們?yōu)槭裁床蝗フ衣蓭煟凑?a href=" http://bjhtjs.com" target="_blank">英國法律,律師應向偷渡者提供免費服務,所有費用由政府來出。但他們告訴我,很多律師在掙雙份的錢,不但拿政府的工資,而且還向偷渡者收取高額費用。偷渡者根本不會說英語也沒有能力去告發(fā)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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